李詠萬字長文贊哈文17年我對她愈來愈怕

李詠萬字長文贊哈文：17年我對她愈來愈怕

李詠、哈文夫妻

文/ 李詠

【19歲，一見鐘情】

我爹告知過我，上大學，有幾件事很關鍵，頭一件就是交女朋友。

但是上大學以后好幾個月，我都很自閉，不和同學來往。老覺得自己是偏僻地區來的，和大城市的孩子們玩兒不到一塊去。

每周末我都去中央美院學畫畫，那會兒還是老教學樓呢，晚上就住在協和醫院后面的小平房里，學生宿舍。

去美院得坐公交車。常常是這樣，我在馬路這邊等車的時候，就看見我們班一幫男生女生在馬路對面，也等車，結伴出去玩兒。我們播音系只有一個專業，一個班級，學生人數39，據說是建院以來最多，男女生一半一半。

很多女生對我感興趣，我是她們餐后寢前的話題人物：這個男生很怪，不說話，走那兒都背個畫夾子。

但我只對其中一個女生感興趣，她就是哈文。

在階梯教室上課，哈文恰好坐在我右側，我們倆中間隔著樓梯。我用右眼瞄她，側臉輪廓很美，就這么一眼，我對她一見鐘情。

上課時，我常常騷擾她。我從本上撕紙，用鉛筆給她畫像，速寫，畫完以后用圓珠筆細細涂，漸漸磨，弄出立體感來。

涂磨好了，趁老師在黑板上寫字，我就伸過胳膊去捅她。

哎，哎！我嘴里叼著筆，斜眼覷著老師，拿倆手指頭夾起那張紙遞過去。

討厭！她白我一眼，嚓地把畫抽走，1臉不屑。

我完全不知趣地1笑，再撕張紙，接著畫，畫完又遞給她。

你上不上課？她又白我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挑一下。

我知道，有戲了！

開學后不久，快到圣誕節了。我們班同學聚在一起包餃子，其實也是找機會熱烈熱烈。哈文是穆斯林，大家就和她的飲食習慣，專門從回民營買了羊肉餡。

我自己瘦，所以偏愛胖乎乎的女孩兒，哈文特別符合標準。吃完餃子，大家一起跳黑燈舞。我摟著哈文三步兩步亂轉，正值青春期，血脈賁張，心想此時不表白，什么時候表白？

哈文，你心目中的男朋友什么樣？我心懷叵測地問。

最少一米八吧！

一句話把我噎住了。上來就說身高，這不明顯沖著我來嗎？但人家話已說到這兒了，繞也繞不開。我只好多問了1句：最底線呢？

她遲疑了一下，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怎樣也得一米七五吧。

這么說我就有自信了。我底氣十足地告知她：上星期體檢，我一米七五五！

表白以后，那想麻煩了，她不理我了。

傷自尊了？不至于吧，我沒說什么出格的話啊。

沒看上我？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小伙子長挺帥，挺有異域風情，再說她看我畫還老偷著笑呢。

過了些日子，看我沒頭蒼蠅似的，她估計也不落忍，約我到了個地方，很委宛地說：那事兒，我爸不同意。

為啥不同意啊？我猴急猴急的。

說起她家，大家伙兒都覺得挺神秘。開學第一天，哈文是坐著1輛小轎車來的。那時候的學生都思想簡單，即使如此，也沒人瞎猜她到底什么來頭，還是一樣地平常相處。直到后來，我第一次去她家，和她爸見面，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爸說，現在還年輕，以學習為重。她很聽父親的話。

咱倆除一起吃飯就是一起學習，沒干別的啊！倆人學不比一人學好嗎？我擺事實講道理，挑戰她爸的權威。談戀愛就耽誤學習？偏見。

見她有點兒答不上來，我乘勝追擊：你覺得我怎樣？

挺好的。

那不就完了嗎？你覺得我好，我也覺得你好，還有比這更合適的嗎？

那時候她沒我心眼兒活，我說兩句她就無言以對了。

你再推敲推敲，啊？我恨不得她馬上表態。

我再想想吧。最后她猶猶豫豫地來了1句。

一朝沒搞定，我開始裝頹廢，整天閉門不出，不見人，不刮胡子。本來就瘦，1蓄了胡子，更顯得蕉萃、滄桑。我鼓搗班里男生把這陣風兒吹到哈文那兒去：瞧瞧李詠，為了你，都成什么樣了？

當然了，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當我遇到哈文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清高，根本不帶側目的，讓她也嘗嘗啥叫失落。怪了，我不是一個工于心計的人啊，可是戀愛眼前，這些小心眼兒、鬼主意，想都不用想就來。

一次，我幫同學排話劇，當導演。恰好哈文也和同宿舍的女生一起來看。我遠遠地看見她來了，激動啊，心臟統統通猛跳。但我不理她，更不和她說話，假裝特酷特投入。

那誰，你這個地方動作可以再大點兒！

你，語氣再強烈點兒！

我知道她看我呢，所以表演得格外賣力。過了一會兒她走了，估摸著已走了挺遠，我特想回頭看她一眼，還是忍住了，告知自己：別回頭，萬一被她發現了呢？但我知道，她對我的好感肯定多了一層。

平時上小課，我的聲音條件很好，老師猛表揚。我知道女生們私下里也少不了議論：我們班李詠聲音多好聽啊！男生議論女生，女生議論男生，是學校里最讓人提神的事兒。她們1議論，我自我感覺倍兒良好，心說：哈文要是不動心，才叫怪呢！

1988年的元旦對我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那天晚上，我買了兩張票，請哈文看演出。當然，票是托一名女同學帶給她的，我們倆座位不挨著，省得招她煩。還是這位女同學，演出結束后又幫我捎了句話：李詠在西配樓后面的小花園等你。

她還真來了。站在一片核桃林旁邊，我開門見山地說：哈文，我們倆別彼此折磨了。

甚么叫彼此折磨啊？哈文把重音放在彼此二字上。

我知道，你也挺掛念我的。

我掛念你？哼！在她眼里，我分明就是個剃頭挑子。

卻不知，我可是有備而來，今天要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決不罷休。

哈文，我是個很認真的人，你別老羈押著我。我爸說，讓我上大學找個女朋友，我就看你挺好的，就愿意你當我女朋友。憑我這條件，你吃虧嗎？要末你現在就宣判我死刑，我就再沒這念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要末你就

本來我是打好腹稿的，說著說著就即興發揮了，最后一彎腰，唄兒從地上拔起1朵野花，你要是同意，就把這花接過去，不同意就別動。說吧，就這么點事兒，簡單！

悶了好一陣兒，她都沒說話。最后，她一伸手，把花拿走了。

是誰說的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大錯特錯！野花是有生命的，更是有使命的。1朵野花，就這么改變了李詠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