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風儒意話都昌關于泰山儒風細支的介紹
儒風濃郁,儒意外溢,原生態環境保護較好的都昌,是一個適合在現代經濟大潮中弄潮的人們,安頓躁動靈魂的地方。這是我在讀了香港中文大學馬楚堅博士撰寫的《都昌朱門學派》這部著作后的一絲粗淺體悟。
唐朝以降,都昌始開教育之門,好學之風漸長;宋代以來,鄉人求知之境漸深,儒家味道遂濃。特別是自南宋時起,周、朱二子先后知南康軍期間,這才讓儒風披拂下的都昌這塊土地上,理學之風日漸濃郁繁盛;求知之欲念漸大漸強;窮理之功夫日深,這才造就了鄱陽湖上,這么一個儒風濃郁、文風鼎盛、儒意外溢的都昌。
可能有人會問,你這么說的道理在哪里呢?我們不妨翻開當年號稱為南吳北許的元代大儒吳澄先生給都昌先賢祠寫的那篇《先賢祠記》就可以窺見一斑了。
秦漢而下,孫孟之傳不續。歷千數百年,乃得宋河南程子,遠承孟氏之緒。而道國元公周子,實開端于其先;徽國文公朱子,又集成于其后。二子當熙寧、淳熙間,俱守南康郡。
南康,偏壘也。傳道二大賢,嘗過化焉。都昌,南康屬縣也。疇昔仁風之所披拂;教雨之所沾濡,流芳遺潤,世猶未冺,社而稷之,尸而祝之也《先賢祠記》元·吳澄。
都昌,原本是南康府的屬縣,鄱陽湖上一塊貧瘠且偏僻的地方,文風不盛,學風不暢。自從周、朱二公守南康府后,他們經常來屬地都昌進行巡檢、考查、指導等一系列的文化活動,在他們的影響和過化下,這才仁風之所披拂”于都昌;教雨之所沾濡”于都昌,讓都昌這塊地方的文風、學風逐漸濃郁、繁盛起來,歷經千余年而長盛不衰。
當然,在這其中,是離不開一代又一代的都昌學子們的。他們通過自身不懈的努力與拼搏,才造就了今天這儒風濃郁的都昌。縱觀都昌的人文歷史,自宋、元、明、清以來,起到重要作用的本土文化人物,當數我國南宋時期的彭蠡、黃灝、馮椅、曹彥約、江,宋末元初的陳澔等人,他們是周、朱理學一脈在都昌得以繼承與發揚的杰出代表人物。他們所取得的驕人成績,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都昌學子,他們堅持下來的,良好的教風與學風,真正地造福了都昌這一方水土。
朱熹于公元1179年出任知南康軍一職之后,盡管是重入仕途,但面對殘破的山河,在半輪如血的殘陽里,他盡去頹廢,力倡理學,拼全力復興白鹿洞書院。他親自擔任洞主,置學田、編課程、訂學規、聚圖書、聘,并將書院的情況向朝廷報告,懇請朝廷撥專款重修白鹿洞書院,用來進行講學,為國家培養人才。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聘請到了當時都昌的文士馮椅、黃灝、彭蠡三人出任白鹿洞書院的教授。
馮椅,字儀之。在執教白鹿洞書院期間,經常與朱熹在一起相互切磋,領悟經義,探討治學之道,并在研討的過程中,共同提出了注疏經書,考證古籍的讀書主張。平素,朱熹在與馮椅的交往中,一點也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師尊味道。他們之間的交流是平等的,態度是誠懇與真摯的。而馮椅,則自持朱門正修弟子禮,不敢有半點懈怠。
黃灝,字商伯。在白鹿洞書院教授期間,經常伴隨朱熹出游而自稱為弟子,常常質疑問難于朱熹左右并自言不敢輕為人師”也。即使后來,朱熹定居在武夷山的 武夷精舍”之中時,黃灝還會不定期,不遠千里跑去聆聽朱熹的教誨,倆人共同研究學問,他一心要從朱熹那里接過傳播理學的重任。
彭蠡,字師范。彭蠡經常慕名從游在朱熹身側,或是泛舟于鄱陽湖上,或是暢游在匡廬山中,每日里與朱熹詩詞唱和,相聚相交甚歡。白鹿洞書院建成后,朱熹特意聘請彭蠡為白鹿洞書院的經諭,負責講解儒家經典中的《四書》和《西銘》彭蠡在白鹿洞書院教授時,經常在與朱子在一起共同給學生釋難問答,總能夠辨析疑義、見解精僻,因此,彭蠡的才學深得朱子的賞識。朱熹在調離南康軍后,對彭蠡仍然是念念不忘,時刻記掛在心頭。有一次,朱熹的老友甘叔懷要去游廬山,朱熹就寫了一封書信給甘叔懷,請甘叔懷代他自己過鄱陽湖去都昌看望彭蠡,他在信中說:吾友彭師范勝士,在隔江都昌,可為一訪。
由此,我們不難看出朱熹與馮椅、黃灝、彭蠡三人之間,結下了無比深厚的師生情誼。
曹彥約,字簡甫,號昌谷。他是都昌朱門四友中唯一一個在白鹿洞書院接受朱熹親傳的弟子。
南宋淳熙八年,公元1181年,曹彥約高中進士,歷任建平縣(今安徽郎溪)尉、桂平軍(今湖南桂陽)錄事參軍、司法參軍,知樂平縣,江西安撫司京湖宣撫司主管機宜文字,權知漢陽軍事。開禧年間,金兵重兵圍安陸,游騎闖漢川。而郡兵寡弱,形勢危急。曹彥約登高一呼,積極組織地方武裝,招募鄉勇,加強水陸防御,制定周密作戰計劃。他先派趙觀去迎戰金兵,在漁民的大力配合之下,先是斬其先鋒。焚其戰艦。接著又遣黨仲升等人去偷襲金營,繼而殺敵千余,民賴以安。
曹彥約不但是一位干練的將才,他還是一位政治家和著名的詩人。
在慶元元年到慶元三年,即公元1125年到1128年間,曹彥約擔任常侍,每每于講筵之上,殫心啟沃”以太祖、太宗、真宗三朝事跡為寶訓,反復闡明,以為效法。他將所講內容輯為一書,名為《經幄管見》共計四卷(已收入《四庫全書》史部史評類中)他旁證經史而歸之于法誡。”《四庫全書總目》對他的評價很高:其間奏議,大都通達政體,可見施行。所論兵事利害,尤確鑿有識,不同于摭拾游談。
與此同時,曹彥約還是一位杰出的詩人。馮椅辭世時,曹彥約就寫了有名的《親友馮儀之運干挽章三首》的詩來祭奠馮椅。由此可見,曹彥約不愧是一位真文士,真名士,真俠肝義膽的豪杰也。
通觀馮椅、黃灝、彭蠡、曹彥約他們與朱熹之間的交往過程與結下的深情厚誼。我們不難看出他們四人的確是朱門在都昌的四位傳人。故被后世稱為都昌朱門四友。
這正如都昌曾經的邑令陳嗣清在文章中所說的那樣:登著述之堂,搜理學之藪,而知士有宗盟;吊止水之魂,溯開辟之勛,而知人多正氣。況為國未過化之屬也,則流風善政具在。且宦游于斯者,又皆鴻儒碩彥。
都昌,也就是從朱熹知南康軍的那個時候開始,在朱熹的真切幫扶下,走出了以文化名家黃灝、彭蠡、馮椅、曹彥約四人為代表的理學傳人,后世稱他們為都昌的朱門四友,這也就是馬博士在研究周朱理學的過程中,慧眼識珠,提出都昌朱門學派一說的來由與奠定的基礎。
到了南宋末期,朱門四友之后的,一代理學宗師朱熹的再傳弟子,著名愛國丞相,民族英雄江,已然成為了南宋的仕林及文壇領軍人物。他是十三世紀中國著名的政治家和教育家。其所創辦的白鷺洲書院,延續千年,在中國的科舉時代,共為國家培養出了以文天祥為代表的十七位狀元,2700多名進士,書院所在的江西吉安科舉中選人數幾近此后中國千年科舉人數的的一半,吉安遂被后世頌稱為千年的文章節義之邦名揚天下。
宋嘉定十五年(1222年)江貢入大學,太子趙昀(宋理宗)極為賞識,曾書江三字于幾硯之間。寶慶二年(1226年)以舍選登進士第,寶慶六年,以舍選出身,任池州教授。后召館試,歷任著作佐郎,權尚左郎官兼樞密院檢詳文字。嘉熙四年(1240年)出知吉州軍,其所作《勸農詩》云:父老前來吾語爾,官民相近古遺風。欲知太守樂其樂,樂在田家歡笑中。江在從政之余,特別熱心讀書,關心教育。淳祜元年(1241年)他在吉州廬陵縣城東邊的贛江白鷺洲上創建白鷺州書院,廣泛收藏圖書,收授門徒,自任山長。他親自主事,親自為學生講授課程,他專心教育,有時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肩負著地方政治主官的重任。后人為了表彰他的辦學功德,遂為他立碑紀念:江創白鷺書院,使縉紳德之,吏民憐之,悍卒化之理宗聞奏,親賜御書匾額白鷺洲書院以示嘉獎。第二年,遷直秘閣學士知隆興府,隨之,又在隆興府建宗濂精舍仍然廣聚生徒,講學其中。
據史料記載,江在南宋素有問學德望,優于諸臣。議論風采,傾動一時。的美譽,是歷史上公認的與歐陽修、司馬光齊名的文化名人。文天祥常稱江是都范(范仲俺)馬(司馬光)之望于一身。的學者大儒。文天祥曾在他的《賀江左丞相除湖南安撫使判潭洲》一文中,對江的學問和名節有過精彩的評述:…修名偉節,以日月為明,泰山為高;奧學精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在江的一生中,他曾多次大興書院,致力于民眾的文化教育,為周朱理學的傳承與弘揚,以及她后來的興旺和發展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是值得后世的人們去記住他的。
隨著江的離去,出身教育世家的都昌人陳澔,是朱熹的四傳弟子,其《禮記集說》在承繼程朱理學的基礎上,專門就《禮記》一書中的有關教育篇章,作了詳細的注疏和詮釋,在忠實地傳承程朱理學的基礎上,又加以自己個性的創造與發揚,具有鮮明、獨到的個人識見,為后世所尊崇與敬仰。
陳澔一生不求聞達,隱居不仕,畢生致力于講學和著述。他勤學而好古,秉承祖業,精于《易》《禮》《書》曾在都昌創建云住書院亦稱經歸書院。后又應邀在廬山白鹿洞書院擔任了兩年的主講,令天下不少的名門俊彥慕名前來就學,一時之間,白鹿洞書院的書院學風大盛。
陳澔最有影響的著作是《禮記集說》乃明清兩代中國的學校、書院以及私塾的御定課本,科考取士的必讀之書。元代教育家吳澄稱其可謂善讀書,其論《禮》無可疵矣!《續文獻通考》載:永樂間頒《四書五經大全》廢古注疏不用,《禮記》皆用陳澔集說可見《禮記集說》流行之廣,影響之大。正是由于澔公著作對明清兩代學校教育和科舉考試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因而兩朝歷代君王都非常景仰。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欽命于都昌縣治設專祠祀之。清雍正二年(1724)年詔命從祀孔廟,奉為先儒。
一路敘述至此,我們不難看出,自宋、元、明、清以來,都昌朱門理學的傳承鏈條非常完整,整體結構也初具規模,形成了自身獨具特色的,完整的理學理論體系,這也正是馬楚堅博士在學術界創立都昌朱門學派”這一學說”的重要根本之所在,它同時也足以證明都昌朱門學派”這一學說的創立,并非只是空穴來風,浪得虛名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在都昌朱門學派”的研究中深刻地感受到一千多年以來,生活在都昌這塊貧瘠土地之上的人們,一直在接受著儒風的披拂,理學的沐浴,儒意的滲透,真正是生活在一塊蕩漾著儒風、彌漫著儒意的美妙地方。
儒風儒意說都昌,開宗理學建奇功。朱門一家聚四友,領軍南宋翁。元初又見經歸出,明清《禮記》天下倡。朱門都昌學派立,文化千年響四方。
創作觀。
將靈魂植入文字,文字栽種心田。任她肆意伸展自己的觸角,在文學土壤中觸摸生活的每一個細節,感受生命四季,領悟四季物語,以出世、入世情懷,以無為姿態,直達生命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