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視點抓住利率市場化改革主線摸清央行流

　　閻 岳

在國新辦日前舉辦的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上，央行副行長劉國強提出，下一步利率市場化改革的重點是實現市場利率和貸款基準利率“兩軌合一軌”。筆者認為，抓住利率市場化改革的這條主線，有助于摸清央行后續流動性調控的脈絡。

利率市場化改革注定是一場馬拉松比賽，艱難而具有十足的挑戰性。從1993年提出利率市場化改革設想以來，央行就一直在按照相關部署穩妥有序推進利率市場化改革。近年來，圍繞“放得開、形得成、調得了”的“9字方針”，我國利率市場化改革穩步推進，在多方面取得了重要進展。

具體來看，利率市場化改革基本實現了“放得開、形得成”。“放得開”，目前，存貸款利率上下限均已放開。“形得成”，現在，貸款基礎利率（LPR）等市場化的基準利率體系不斷培育，利率走廊機制已初步形成，央行公開市場操作利率、MLF利率等已成為央行向市場發送政策信號的重要載體，央行市場化的利率調控能力也在逐步提升。

“調得了”，在這個方面，央行的利率市場化改革措施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距離實體經濟的需求仍有很大距離。實現市場利率和貸款基準利率“兩軌合一軌”是當前利率市場化改革的主線。

近年來，為了更好地服務實體經濟，央行在利率市場化改革“調得了”方面下了大力氣。4月15日發布的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2019年第一季度（總第84次）例會公報提出，穩妥推進利率等關鍵領域改革，進一步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渠道；在利率、匯率和國際收支等之間保持平衡，促進經濟平穩健康發展，穩定市場預期。

同時，國務院常務會議屢次對降低小微企業融資成本進行專題研究部署，也推動央行要適度加快利率市場化改革的進程。4月17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提出，推動銀行健全“敢貸、愿貸、能貸”的考核激勵機制，支持單獨制定普惠型小微企業信貸計劃；工農中建交5家國有大型商業銀行要帶頭，確保今年小微企業貸款余額增長30%以上、小微企業信貸綜合融資成本在去年基礎上再降低1個百分點。

實現這個目標，需要央行等金融部門加快推進市場利率和貸款基準利率“兩軌合一軌”。

筆者認為，我們現在所講的利率市場化改革，主要指的是降低實際利率水平，這與近年來各方面政策致力于解決實體經濟“融資難、融資貴”是一致的。當前利率市場化改革要解決的最現實問題，就是要降低小微企業、民營企業的融資成本，也就是利率要“調得了”，其中最重要的是怎么解決它們的貸款利率風險溢價比較高的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央行行長易綱在今年的全國兩會上開出的兩劑藥方之一就是利率市場化改革。即通過改革來消除利率決定過程中的一些壟斷性因素，更加準確地進行風險定價，通過更充分的競爭，使得風險溢價降低。另外還要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易綱重點強調了7天回購利率以及10年期國債利率作為基準利率的重要性。

影響資金價格的一個重要因素是貨幣供給。如何判斷貨幣流動性的松緊程度呢？劉國強提出，“一個最簡單的指標，信息也比較好獲取，就是看銀行間的回購利率像DR007等。利率是資金價格，資金價格能夠反映資金的供求狀況。看這個價格的變動，就可以看到底是松了還是緊了。”

貨幣政策要松緊適度，流動性要合理充沛，推進利率“兩軌合一軌”，促進金融機構準確進行風險定價。筆者認為，只要搞清楚了這四者之間的關系，抓住利率市場化改革的主線，摸清央行今年流動性調控的脈絡就比較容易了。